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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分期付款是家族传统？”程云深捏着林砚的后颈，像拎起犯错的小猫。

应急灯突然熄灭的刹那，他听见近乎叹息的低语：“其实第十二期还款……我准备了二十年。”

潮湿的黑暗中，林砚的呼吸扫过他锁骨处的蓝颜料。

程云深突然想起那个暴雨初歇的清晨，母亲握着枯萎的绣球花枝说：“等遇到让你过敏还忍不住靠近的人，记得请TA喝银河。”

此刻阁楼外的雨声忽然温柔，煤球踩着爵士鼓点跳起圆舞曲。

当林砚带着颜料味的指尖抚上他腕间旧疤时，程云深终于尝到银河的味道——是云南咖啡豆混着眼泪的咸，是二十年前种在咖啡杯里的春天正在破土发芽。

4.发芽的时光与走红的衬衫

晨光透过漏水的屋顶滴在程云深眼皮上，他睁开眼时发现林砚的脚正搭在自己腰上。

煤球蹲在倒扣的颜料桶上，尾巴有节奏地拍打着1999年的咖啡罐。

“你的睡相和煤球刨猫砂有一拼。”

程云深拎起压在胸口的《咖啡品鉴大全》，书页间飘落张泛黄的票据——2003年4月17日，云朵咖啡馆购入云南小粒咖啡豆50kg。

林砚顶着头炸毛翻身，胳膊肘精准撞翻昨晚的泡面碗：“这算工伤……”他忽然僵住，酸汤正沿着地板缝渗进裂开的咖啡罐。二十年前的咖啡豆吸饱了汤汁，在晨曦中冒出嫩绿的芽尖。

“你家咖啡豆成精了？”林砚用油画刮刀戳了戳豆芽，程云深却盯着罐底黏着的牛皮信封。

火漆印章上是朵干枯的洋桔梗，母亲的字迹穿越时光扎进眼底：“致二十年后的捣蛋鬼们，当你们发现这颗种子时……”

煤球突然跃起扑信封，两人撞翻茶几滚作一团。

程云深的后背压上未干的画布，林砚的掌心贴着他锁骨处的蓝颜料，昨夜未说完的话在体温间蒸腾。

“先看信！”林砚用牙刷撬开火漆，信纸带着陈年咖啡香展开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