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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落，沈琴一愣，皱了皱眉。

“你是在威胁我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是因为看见顾羡之还活着你不乐意吗？还有你这衣服怎么回事？”

她将他上下打量一番，顾知书身上穿着平日里顾羡之不会穿的衣服。

顾羡之爱穿衬衫，他就穿了三年。

可他最讨厌的就是这副装扮，他一刻都不想再演了。

沈琴用手指对着他的胸口，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攻击性。

“既然还有六天结束，那就给我好好演他。”

“等契约到期了，你自然就能走了。”

她又回到了最初的语气，少了那份温柔，就连看他的眼神里都多了一丝不屑。

“对了，今天你们顾家为顾羡之准备了宴会，你收拾一下，我们一起去。”

听见“顾家”二字，顾知书的心停了一拍。

那群他最不想见到的人，却格外待见顾羡之。

他嘴角上扬，眼底望**的深邃。

“不去。”

在扮演顾羡之的三年中，沈琴提的要求他从未拒绝过。

这是他第一次说不，沈琴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。

“不去？”

“现在谁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，你不去这是故意给羡之难堪？”

顾知书皱了皱眉。

“你明明知道我有多讨厌......”

话刚出一半就被打断，沈琴一脸淡然。

“不去也得去，今天所有人都得去为顾羡之接风，包括你。”

她用命令般的语气，顾知书愣了一秒。

他轻微的扬上嘴角，沈琴怎么会不知道他有多厌恶那个家呢。

每年过节他都会遭到家族的羞辱，而沈琴会第一个站出来当他的后盾。

“以后谁再敢说顾知书一个不字，就是跟我沈家作对。”

在顾家家宴上，她冷冰冰的丢下这句话，面面相觑却谁也没敢反驳。

在众多的人面前，沈琴转头就拉着他的手离开。

从那以后，他便发誓再也不会回到顾家。

更不想沈琴为了他去受到一丝的伤害。

一瞬的回忆涌上头，他却觉得鼻子一酸。

“新买的衣服在沙发上，穿它去。”

沈琴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。

顾知书抬眸看着那件黑色衬衫，平静的回道：

“好。”

月升时分，宴会礼上。

不仅仅是顾家，知道顾羡之没死，几乎整个京圈的大佬都来参加了宴会。

等到顾羡之入场，一瞬间吸引了所有的目光。

而他身上穿的衬衫却和顾知书的一模一样。

他站在台上侃侃而谈的说着自己这三年的经历。

而顾知书的耳边出现的几乎全是戳他脊梁骨的羞辱声。

“这不就是顾家的一个弃子吗？怎么也配和顾总穿一样的衣服！”

“听说他还和他小叔的女人在一起了，这种人能是什么好人！”

顾知书听着刺耳的声音，攥了攥拳头，想回头反驳。

身旁的沈琴看着台上的顾羡之，淡然道：

“说你两句你就忍了，别在这个时候闹，没看见羡之在台上讲话吗？”

话完她轻轻瞥过顾知书一眼。

听着冰冷的话语传入耳，顾知书松开了手。

当初会站在身前替他说话的人，如今却让他学着闭嘴。

反正难听的话他从小听到大，也不缺这一两句了。

“这三年，我最想念的人，就是我的未婚妻，沈琴。”

“我一定会娶她为妻。”

台下一片喧哗，而此刻的顾知书面色如土。

他转头对向沈琴，却看见她嘴角弯起了笑容。

愣住片刻，他又怎么能够奢望沈琴会帮他说一句话呢。

晚上，他看着顾羡之牵上沈琴的手，在舞池中发光。

而他今天受到的屈辱，却是他这辈子最难过的。

他站在无人在意的角落，平日不喜酒的他，却喝下了数杯。

顾知书躺在家里的沙发上，沈琴半夜才回家。

“你回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说？”

“而且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？别给顾羡之难堪！”

顾知书坐起身，抬起清晰的下颚，脸上遮不住的红晕。

“我没有给他难堪。”

沈琴皱起眉，一丝怒气。

“那你走什么！顾家那么多人都看着呢！他是你的小叔，你却丝毫没有给他留面子！”

顾知书一笑，随意抖了抖干湿的发丝。

“所以我就要站在那随意的让人责骂是吗？”

沈琴对上他的眼睛，沉着脸。

“你别忘了，你只是他的替身。”

“骂你，你都得受着。”

就算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个替代品，但当沈琴亲口说出时，他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。

顾知书俊朗的脸庞也遮不住他若隐若现的苦笑。

沈琴贴近他不过拳头的距离，眼神不解。

“你喝酒了？顾羡之是不喜欢喝酒的！”

顾知书将她逼进角落靠在墙上，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她。

“可这才是我真实的样子！”

沈琴一愣，就好像看见了第一次见到的顾知书。

他原本是什么样的，她早就忘了。

又或者，她根本就不在乎。

沈琴一把推开他。

“顾知书，你坏规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