愤怒充斥了整个胸腔，我猛地将她扑倒在地，高高地扬起手：

“不许你侮辱我家人！”

下一秒，我就被人踹翻在地，顾知舟把林雪搂在怀里，讽刺地看着我：

“怎么，有一群杀人犯家人，你还觉得挺光荣？姜望舒，你还能再恶心一点吗？”

“能被雪雪侮辱，都是他们的福气，你有什么脸动手？”

我爬到他脚边，抱着他的靴子哭求：

“顾知舟，我错了，我不该对夫人动手，你打我吧，哪怕砍掉我的手，求你不要把他们的骨灰喂鱼。”

“我愿意给你做一辈子的下人，我用我的下半生向你赎罪，求你就可怜我这一次，你不是曾经答应过我，会满足我一个愿望吗？我什么都不要，只求你把他们的骨灰还给我，好不好？”

顾知舟神情怔忪，那是我们恋爱四周年纪念日时，他在漫天烟火下许给我的承诺。

当时他送了我上百件礼物，将我拥在怀里，说：

“小舒，即使把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，我也觉得不够。”

“你可以向我许下任何愿望，就算是天上的星星，我也摘给你。”

可惜我还没想好要什么，一切就都物是人非。

一夜之间，我们从相爱的恋人，变成了仇人。

林雪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，撅着嘴说：

“算了知舟，望舒有一群杀人犯的家人已经很倒霉了，就把骨灰还给她好了。”

“杀人犯毕竟是人，你送我的那些食人鱼再珍贵，也是畜生，哪有人家重要啊，我还是喂些普通鱼饵好了。”

闻言，顾知舟恢复了冷漠的神情：

“一群恶贯满盈的海盗，也配跟畜生相比？”

他垂眸看向我，一字一顿道：

“姜望舒，从你家人的手沾上我父母的血那刻，你我之间的承诺，就不作数了。”

“用他们的骨灰喂我和雪雪的鱼，是他们罪有应得！”

顾知舟毫不犹豫地让人把那些做成鱼食的骨灰丢进鱼缸里，食人鱼感受到食物的味道，争先恐后地进食。

我疯了般地推开面前的保镖，冲到鱼缸面前，毫不犹豫地将手伸进鱼缸，任凭食人鱼啃食我的血肉。

一点点，哪怕能捞上一点点也好......

很快，鱼缸被鲜血染红，我手上的肉一点点变少，露出森森白骨，我却像感知不到痛楚，拼命打捞。

直到顾知舟一把将我扯开，看着我白骨毕现，血淋淋地手嘶吼：

“你闹够了没有？！那群杀人的海盗到底哪里值得你这么不要命？！”

我却像听不到他的话一样，呆呆地看着食人鱼将家人的骨灰吞噬地一干二净。

林雪露出得意的笑容，眼睛一转，像是想到了什么：

“望舒啊，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惨？真可怜，我都心疼了。”

“不就是想要回你父母的骨灰吗？放心，这些鱼的消化系统没那么快，剖开肚子把骨灰取出来就是了，我可以把鱼送给你。”

“只是你总这样惹知舟心烦，也不是个事儿，我同学有个乡下叔叔，今年快六十了还没讨到老婆，人长得虽丑了点，还有虐待的癖好，如果你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