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恒的身体更僵硬了，但他没有强行把我扯下来。

汤团在旁边兴奋地转圈，时不时用头拱我的脚，好像在说「看我看我！」

「姜言知道你在这吗？」他问问。

我瘪瘪嘴，眼泪说来就来：「哥哥不要宁宁了……」

袖子下滑，不经意间露出手腕上的淤青。

祁恒的眼神立刻变了，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：「这是怎么回事？」

我怯生生地缩了缩脖子：「宁宁疼……哥哥生气……」

其实那是我爬桌子底下够球时，自己撞的。

我哥回来后，生了一通气，怨保姆没看好我。

保姆的确失责，她去刷快乐小视频了。

祁恒的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
「姜言打的？」

我没有回答，只是低下头，把委屈演得淋漓尽致。

祁恒深吸一口气，似乎在压抑怒火。

这时汤团叼着自己的食盆跑过来，放在我面前，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祁恒。

祁恒无语地看着自己的狗：「现在是凌晨两点。」

汤团固执地站着不动。

我摸了摸肚子：「宁宁饿了。」

汤团立刻叼了颗***，吐在我们脚边，尾巴摇得更欢了。

祁恒揉了揉太阳穴：「我去给你热牛奶。」

他警告地指了指汤团：「不许把她藏进你的狗窝。」

汤团歪着头，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无辜表情。

十分钟后，祁恒端着两盘牛奶回到客厅。

汤团立刻竖起耳朵，尾巴在地板上拍打出欢快的节奏。

「坐下。」他命令道。

汤团立刻坐得笔直，前爪并拢，像个训练有素的士兵。

我眨了眨眼，有样学样地跟着「汪」了一声，也坐直了小身子。

祁恒的手顿在半空，牛奶差点洒出来：「你干什么？」

「用餐礼仪呀。」我歪着头，模仿汤团期待的表情：「在家里，保姆阿姨都是这样教我的。」

祁恒的眉头拧成一个结：「她让你学狗叫？」

我点点头，回忆道：「她说这是贵族礼仪。有一次我没叫，她和我哥告状，说我用手抓饭吃。」

说到这里，我突然忧伤起来。

我哥那天特别生气，晚饭时故意放下筷子，抓了个鸡腿喂我。

他用油乎乎的手捏我的脸蛋：「我家宁宁想怎么吃就怎么吃。」

我哥对我好，可他却没时间给我换个保姆。

只因为唐雨曦说我对这个保姆有感情了，要是重新换一个，我肯定会认生。

而且后来，他越来越忙，再也没陪我吃过饭了。

祁恒把牛奶放在我和汤团面前，脸色阴沉得可怕：「那个保姆还在你家工作？」

「嗯。」我小口喝了口牛奶：「李阿姨还教了我小马喝水，哥哥想看吗？」

他的拇指轻轻摸着我手腕上的淤青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：「姜言这个混蛋……」

我喝完牛奶，纠结着抬起脸：「哥哥，我哥哥不要我了，你可以收留我吗？我吃的很少。」

在我的梦里，祁恒也有个妹妹，只是生下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，后来又因为疏忽，导致她早逝了。

他都没来得及宠她。

这件事之后，他爸妈离婚了。

正巧，我爸妈也离婚了，他们是商业联姻，离婚后都不要孩子，各自寻找真爱去了。

要不然，我也不会被留给我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