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，林清欢只觉得天旋地转，耳边嗡鸣作响。

林清欢踉跄着后退一步，嘴角扯出一抹惨淡的笑。

原来心死之人，也是会痛的。

“来人！”皇后的怒喝声在耳边炸开，“谋杀本宫，鞭刑一百！”

林清欢站在原地，没有求饶，也没有辩解。

她只是看着季云澜，看着这个曾经说要护她一世周全的男人，如今亲手将她送上刑台。

原来最痛的，不是他的背叛，而是自己竟然还会为他的背叛而痛。

鞭子破空的声音在***中回荡。

“啪！”

第一鞭落下，林清欢的后背顿时皮开肉绽，她死死咬住嘴唇，不让自己叫出声来。

“啪！”

第二鞭接踵而至，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衫。

“认不认错？”执刑的侍卫喝问。

“我没错！”林清欢咬牙道。

“啪！啪！啪！”

一鞭又一鞭，林清欢的后背早已血肉模糊，她的视线开始模糊，耳边只剩下鞭子的呼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。

三十鞭时，她的视线开始模糊，耳边嗡嗡作响，只能隐约听见周围贵女们的惊呼。

“天啊，流了这么多血……”

“她怎么还不认错……”

五十鞭过后，她的膝盖已经支撑不住，重重跪倒在地。

“认错！”侍卫再次喝道。

林清欢抬起头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：“我……没错……”

她的目光穿过人群，落在季云澜身上。

他站在那里，面无表情，眼中没有一丝波澜。

七十鞭时，林清欢的意识开始涣散，她仿佛看见了母亲，看见了雪团，他们都站在远处，温柔地望着她。

“母亲……”她哽咽着呢喃，“女儿……好疼啊……”

最后一鞭落下，林清欢终于支撑不住，眼前一黑，彻底晕了过去。

再次醒来时，她发现自己躺在摇晃的马车里。

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，每一下颠簸都像是要将她撕裂。

她艰难地睁开眼，模糊的视线里，季云澜正小心翼翼地扶着林明月，为她擦拭额角的汗珠。

“你不该……跟我解释一下吗？”林清欢的声音嘶哑破碎，一字一句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。

季云澜动作一顿，头也不回：“二小姐身娇体弱，受不得这样的惩罚。大小姐是将门之女，身体强健。更何况，林父说过要好好照顾二小姐。”

林清欢红了眼眶，颤抖着撑起身子：“季云澜……别忘了你是谁家的暗卫！你别忘了……当年是谁将你从生死边缘救回来的！”

季云澜沉默了一瞬：“都是属下的错。大小姐要责怪，我可以自请受罚。”

“你分明知道我罚不了你！！！”

林清欢绝望地流泪，声音支离破碎。

季云澜愣住了。

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林清欢哭。

为什么罚不了他？

是因为……她竟爱他到如此地步，舍不得他受一点伤吗？

这个念头让他心头莫名一颤。

“都是我不好！”林明月突然啜泣着开口，“都是我害了姐姐，该受伤去死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……”

林清欢刚要说话，马车突然剧烈颠簸起来。

“小心！”季云澜脸色骤变，一把抱起林明月，纵身跃出马车。

林清欢浑身是伤，根本来不及躲避。

她眼睁睁看着季云澜抱着林明月稳稳落地，连头都没回。

马车冲向悬崖的瞬间，林清欢忽然笑了。

这样也好。

母亲，女儿终于能来陪您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