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晚晚的脸，一瞬间变得惨白。
全桌的人都愣住了，面面相觑。
我看向那位作伪证的堂妹。
“作为旁观者，提供虚假证词，干扰上级判断。”
“你这叫不忠诚，不老实。”
堂妹的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最后，我回到奶奶面前，微微欠身。
“家庭内部出现作风问题，您作为老领导，有监督和管理的责任。”
“我建议，对沈晚晚同志，进行严肃的批评教育。”
“对提供伪证的同志，进行口头警告。”
“至于我，”我笑了笑，“我受到了不白之冤，精神上受到了伤害。”
“要求沈晚晚，向我公开道歉，并赔偿精神损失费。”
“不多，就她今天这身衣服的价格吧。”
“噗——”
不知道是谁，没忍住，一口汤喷了出来。
老宅的寿宴，最终不欢而散。
沈晚晚被奶奶叫到书房，关着门狠狠训斥了一顿。
出来的时候，眼睛肿得像核桃。
她没赔我钱，但当着全家人的面，咬着牙给我道了歉。
这是我来到这个家，取得的第一次阶段性胜利。
回去的车上，气氛压抑得可怕。
母亲和沈修言一左一右地坐着，像两尊门神，脸色比窗外的夜色还黑。
沈振邦坐在副驾驶，一言不发，但从后视镜里，我能看到他紧锁的眉头。
车开到一半，母亲终于忍不住了。
“沈酌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她声音尖利，“你非要把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才甘心吗？”
“我是在帮你。”我平静地回答。
“帮我？”她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“你让我丢尽了脸，还说是帮我？”
“您作为主抓家庭内部事务的直接负责人，却连基本的识人辨人能力都没有。”
“沈晚晚在你眼皮子底下搬弄是非，你不仅毫无察觉，还次次为她站台。”
“长此以往，你的管理威信何在？家里人谁还会服你？”
“我今天，是在帮你维护领导权威。”
母亲被我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，胸口剧烈起伏，半天憋出一句：“你……你简直是强词夺理！”
“事实胜于雄辩。”我靠在椅背上，闭上眼睛，“您可以慢慢想。”
那晚之后，家里安静了好几天。
沈晚晚开始躲着我走，母亲看我的眼神，也从单纯的厌恶，变得复杂起来。
我利用这段时间，开始着手进行我的“家风整顿计划”第二步：建立规章制度。
我花了一个晚上，起草了一份《沈氏家庭成员行为规范及奖惩条例（草案）》。
里面详细规定了家庭成员的权利、义务、责任，以及各种情况下的奖惩措施。
比如，挑拨离间、制造家庭矛盾者，扣除当月零花钱50%，并进行不少于一千字的书面检讨。
为家庭做出突出贡献者，可获得“家庭贡献奖”，并给予物质奖励。
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，我将打印出来的草案，人手一份，放在了他们的餐盘前。
“这是***拟的一份家庭行为规范，各位可以传阅一下，提提意见。”
沈修言看都没看，直接将纸揉成一团，扔在地上。
“你有病吧？”
母亲拿起草案，只看了个标题，就气得手抖：“沈酌！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？”
沈晚晚则怯生生地说：“姐姐，我们是一家人，没必要这么……这么正式吧？”
只有沈振邦，拿起那份文件，从头到尾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。
他的表情，从最初的不屑，到中途的凝重，再到最后的若有所思。
整整十分钟，餐厅里一片死寂。
最后，他放下文件，看着我，眼神深邃。
“你以前，是做什么的？”